吴秀艳正在照顾病床上的公公
中国经济导报 记者沈贞海 通讯员俞萍
一提起金华开发区苏孟乡桥儿头村人吴秀艳,隔壁邻居就竖大拇指。从40岁到如今55岁,整整15年,吴秀艳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把孝敬、照顾患病公婆起居当成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每天可谓寸步不离。婆婆因病离世后,这些年公公的老年痴呆病症日益严重,不但生活不能自理,脾气也阴晴不定,像个不听话的老小孩。对此,吴秀艳毫无怨言,她说:“既然公公成了老小孩,那我就像哄孩子一样哄着。”
公公一换衣服就喊救命,换身衣服得花两三个小时
十五六年前,吴秀艳的公公就出现了老年痴呆的症状,但那时只是记性差,生活尚能自理。后来随着老伴去世,加上2018年腊月不小心摔跤后病情急转直下,吃喝拉撒都成问题。老人白天不会把大小便拉在床上,但入夜就不愿意起床上厕所,所以床单被套和一身衣裤每天都得换洗,一天不落。试过给他穿纸尿裤,但每次纸尿裤是干爽的,床上和身上仍是湿的。从那以后,早上起床后就得想办法把公公一身尿湿的衣裤换掉,把床单被套一并换洗掉,再把被褥烘干晾干,是吴秀艳每天的“头等大事”。
“因为他不记得是自己尿床,早上起来发现床上湿湿的,就要开始骂人,说谁把水倒他床上了。然后就不肯换衣服,一让他换衣服就打开窗户朝外喊救命。可不换不行,如果起床这会儿不把衣服换了,这一整天就别想换了,完全不肯配合。”吴秀艳说,每次给公公换衣服都像打仗,没有两三个小时搞不定,尤其到冬天,老人更不愿意换。有一次早上6点多起床,她把早饭做下去就开始和老人磨换衣服的事儿,好说歹说连哄带骗一直到了10点多才帮他身上擦洗干净换上衣裤。其间,老人就像个倔强的孩子,拄着拐杖一动不动站一个多小时,把他惹急了还要抡起拐杖揍人。
后来,吴秀艳慢慢总结出经验,当房间里传出老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时,千万不能凑上去“触霉头”,一定要等他把脾气发完了,平静下来才过去劝他把衣服换下。“你很乖的,我们换好衣服就吃好吃的,好不好?”类似这样的话,吴秀艳每天都要变着法儿地哄。
连儿子都不让近身,老人就认她这个儿媳妇
吴秀艳的丈夫说,对于换衣服这件事情,全家只有吴秀艳一个人干得下来,连他这个亲儿子都近不了老人的身,走过去就要挨打。“公公他喜欢吃,我是家里烧饭的,他可能潜意识里怕没饭吃,所以只认我这个烧饭的。”吴秀燕打趣道。她话是这么说,但全家人都知道是因为她花在老人身上的时间最多,老人虽不记事,但和她最熟、最亲近。
老人今年已经88岁,牙齿脱落却不肯上医院,吴秀艳便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单独做各种软糯可口的饭菜,鸡蛋羹、面食、营养粥、豆腐汤等等,有时为了熬一碗软烂的肉,她得花半天时间守着煤气灶。
这两年,老人看到吃的就要往嘴里塞,有一次趁大家不注意,他把桌上能吃的东西全部吃完,导致不消化肚子痛。从那以后,吴秀燕和丈夫就把家里吃的东西藏起来,除了一日三餐,她额外会定时给老人送些牛奶、面包等零食,给他解解馋。
为了照顾公公,吴秀燕一般出门最多一两个小时就必须急急忙忙地往回赶,今年她更是连金华市区都没有去过。“我老婆真的不容易。我母亲去世前患盆腔瘤,肚子大得像孕妇,还有冠心病、气管炎等老年常见病。虽然母亲生活能自理,但我老婆不放心,她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从来没让母亲落单过,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地照顾了5年。”吴秀艳的丈夫说。
“照顾好老人是我们做人的本分。”吴秀艳说,这早就成为了他们一家子生活的一部分,不图别的,就图老人能安度晚年,不留遗憾。
从小耳濡目染,吴秀艳的一双儿女也是大家眼里的孝顺孩子。为了让妈妈放松一下,女儿经常会抽空来“顶班”,照顾好爷爷。“这段时间,老人家口里老念叨孙子孙女们的名字,他能记得的名字,真的也没几个了。”吴秀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