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代表团聚焦营商环境优化等热点话题

十四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海代表团举行开放团组会议。陈正宝摄

中国发展改革报社 记者鲍筱兰 3月6日下午，十四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海代表团举行开放团组会议，代表们聚焦营商环境优化、长三角一体化高质量发展、数据跨境流动等热点话题回答记者提问。

“良好的营商环境是上海的闪亮名片。”全国人大代表、上海市市长龚正说，这些年，我们始终按照习近平总书记要求，把打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摆在突出位置，以一年一更新的频率，先后推出七版优化营商环境改革方案，迭代实施1101项改革举措，有力地促进了经营主体蓬勃发展和上海经济高质量发展。

“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龚正在介绍上海良好营商环境时表示，一是创新创业的活力足。去年，上海日均新设企业1904户、增长28.1%，企业总数达到289.2万户，每千人企业数增加到116.8户、位居全国第一。二是对外资的吸引力强。去年，上海实际使用外资超过240亿美元，再创新高，连续四年超过200亿美元，尤其是跨国公司地区总部、外资研发中心分别新增了65 家和30家，累计分别达到 956家和561家。三是帮助企业减负增效的力度大。2018年以来，累计为各类经营主体减负超过9100亿元。

“营商环境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优化营商环境永远在路上。我们将聚焦各类经营主体关切，持续深化改革攻坚。”龚正说，重点在“三个坚持”，一是坚持市场化改革方向，更好地激发各类经营主体的内生动力和创新活力。首先是在市场准入、要素获取上，推出更多举措，大力清除妨碍统一市场和公平竞争的隐性门槛和壁垒。在加强监管上，着力构建“审批-监管-执法-信用”闭环管理机制。在强化服务上，深化重点企业“服务包”制度，精准帮助各类经营主体把握机会、减负增效。二是坚持法治化基础保障，更好地营造稳定透明、规范、可预期的法治环境。深入贯彻落实好公司法、优化营商环境条例等国家法律法规。其次是用好浦东新区法规的立法授权，加快建立更加完备的营商环境制度体系。着力提高执法的规范化水平，依法平等保护各类经营主体和经营活动。三是坚持国际化重要标准，更好地发挥全面深化改革、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的风向标作用。以实施国家重大战略任务为牵引，全面对接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全方位推进首创性改革、引领性开放，更好促进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以世界银行营商环境新评估体系和方法论作为重要参照系，深化对标改革，持续提升营商环境综合优势，更好地代表国家参与国际合作与竞争。

“从上海角度讲，我们既要当好龙头勇挑重担，又要强化带动做好服务。既要紧扣目标久久为功，又要把准路径稳中求进。既要对标国际加快补齐短板，又要扬我所长积极参与国际竞合。”全国人大代表、上海市政府副秘书长、上海市发展改革委主任顾军说，上海坚决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深入推进长三角一体化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讲话和指示批示精神，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和中央区域协调发展领导小组的统筹指导下，坚持“四个放在”，紧扣一体化和高质量这两个关键词，进一步发挥上海龙头带动作用，协同苏浙皖三省各扬所长，推动解决重大问题，推动重大改革落地，推动重点任务落实，使长三角真正成为区域发展共同体。

“着力强化规划和政策引领支撑。”顾军表示，上海将深入贯彻落实国家层面有关工作部署，持续深化落实《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聚焦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牵头编制实施《长三角地区一体化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24-2026年）》，谋划推进跨区域重点合作事项。加快落实《关于支持上海加快“五个中心”建设的意见》，把服务国家战略作为出发点，把提升全球视野和战略思维作为着力点，把培育世界一流企业作为落脚点，不断强化全球资源配置、科技创新策源、高端产业引领、开放枢纽门户“四大功能”。加快推进上海大都市圈建设，统筹推进长三角国土空间规划、上海大都市圈国土空间规划研究编制工作。着力推进重点领域一体化。勇当我国科技和产业创新的开路先锋，加强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跨区域协同，特别是要健全基础研究合作机制，研究制定长三角基础研究联合基金建设方案，强化创新策源能力建设。持续推进长三角产业链补链固链强链行动。统筹硬件联通和机制协同，加快建设“轨道上的长三角”，加强各类交通网络基础设施标准跨区域衔接，建立长三角城际（市域）铁路一体化运营项目推进工作机制，加快提升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水平。深化长三角政务服务“一网通办”，推进跨省“一件事”集成服务创新。着力在重点区域一体化上率先突破。进一步发挥改革开放前沿优势，加强各项改革举措的系统集成和协同配合。高标准建设自贸试验区临港新片区，加强三省一市自贸试验区经验互学互鉴和复制推广。深耕一体化发展示范区“试验田”，聚焦规划管理、土地管理、要素流动、财税分享等“8+N”重点领域，深入开展一体化制度创新；完善示范区国土空间规划体系，建立规划实施全生命周期管理制度；制定出台示范区高质量发展条例。建好虹桥国际开放枢纽联通国际国内“彩虹桥”，聚焦政策创新、产业布局等重大事项加强协同研究，打通执行链条，提高运转效率；加强产业合作，提升生产性服务业能级，不断巩固拓展区域整体经济标识和产业内涵，更好发挥虹桥国际开放枢纽在服务引领长三角一体化高质量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临港新片区根据国家制度型开放的要求，一直在推动数据跨境流动。”全国人大代表，上海临港经济发展（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临港新片区党工委副书记袁国华说，去年，习近平总书记在时考察上海强调“要大力实施自由贸易试验区提升战略，推进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临港新片区更高水平对外开放”“要在临港新片区率先开展压力测试，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赋予临港新片区进一步扩大开放的特殊使命和重大任务。

袁国华表示，目前主要工作用“123”来推进：“1”是正在打造国际数据经济产业园，目前已入驻的企业将近60家，主要分三类：从事跨境数据服务的企业、正在进行数据跨境的企业、正在试点中的跨境数据企业。“2”是两个服务中心，我们已经设立跨境服务的数据评估中心，还有跨境数据的全方位服务中心，为相关企业在数据指导、评估、备案等方面提供全过程指导。“3”是促成三个制度，为跨境数据流动提供制度型的保障，三个制度是跨境数据的流动规定，分级分类的管理办法，跨境数据的操作指引。

袁国华说，“数据跨境流动”工作，下一步围绕“三个加快”：围绕跨境数据的目标导向、需求导向和问题导向，服务各类企业更便利地推动各自跨境数据业务的发展。第一个加快，是正在加快跨境数据的一般数据清单和重要数据目录的编制。我们坚持“以问题为导向、以场景为切入点”的原则，正加快编制数据跨境流动的“一般数据清单”和“重要数据目录”。目前，已基本编制完成智能网联汽车车辆远程诊断、公募基金市场投研信息、跨国公司集团管理、生物医药临床试验和研发等20个场景的跨境流动分级分类的首批清单目录，在完成论证后我们将于近期对外发布。第二个加快，是加快对接高标准经贸规则。对标DEPA、CPTPP等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争取创建DEPA合作示范区，探索建立跨境电子发票互操作平台，对接国际数字身份标识体系试点数字身份跨境互认，扩大电子提单应用场景。推动建设区块链跨链公共服务平台，积极参加国家航运贸易数字化试点。第三个加快，是正在加快跨境数据的基础设施和产业发展。包括加强数据跨境流动基础设施建设，推进新型海缆登陆站和直连海缆建设。探索开展国际离岸数据业务的功能型数据中心建设，加快发展国际数据云服务、算力服务、离岸数据外包等数据产业新业态。打造数据跨境流动公共服务平台，设立临港新片区数据跨境服务中心，为企业提供跨境数据一站式服务，保障数据跨境安全。

“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是习近平总书记交给上海的重大战略任务。”全国人大代表、上海市副市长刘多说，上海始终牢记总书记嘱托，以强化科技创新策源功能为主线，推动科创中心建设从“建框架”向“强功能”不断跃升。

“今年上海将重点做好以下七个方面的工作。”刘多介绍说，一是强化前沿新兴领域和未来产业的布局。及时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新趋势、科研新范式，聚焦细胞与基因治疗、合成生物学、脑机接口、量子科技、Web3.0、AI4S和新材料、新能源等领域，抢抓布局、加快突破，形成新质生产力。二是建好用好战略科技力量。充分发挥好在沪国家实验室、全国重点实验室、重大科技基础设施集群、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研院所、新型研发机构以及科技领军企业的引领带动作用。三是深化基础研究先行区建设。重点做好“四个一”：第一个“一”是建好用好一个运行管理机构，负责人才的遴选管理和跟踪评价；第二个“一”是实施一项人才计划，支持优秀青年科学家“十年磨一剑”开展高风险高价值科学研究；第三个“一”是提供一个长期稳定支持，以五年为周期滚动实施，不进行年度考核；第四个“一”是营造一个全社会尊重科学、崇尚创新的良好氛围。同时，我们将持续加大基础研究投入，今年基础研究占全社会研发经费支出的比重将达到11%左右。四是加快关键核心技术攻关。聚焦重点产业链薄弱环节，加快构建风险和利益共担机制、全链条加速机制；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作用，完善行业、企业出题机制，优化“揭榜挂帅”“赛马”等实施路径，加强产业共性技术的研发攻关。五是加速科技成果转化。重点抓好高质量孵化器建设。去年我们聚焦生物医药、人工智能等领域启动了7家高质量孵化器建设。今年我们将围绕人形机器人、生命科学等前沿领域，启动新一批高质量孵化器建设工作。同时，我们将加快设立上海市科创引导基金，培育长期资本和耐心资本“投早投小投硬科技”。六是加快科创中心承载区建设。推进张江高新区建设世界领先科技园区，聚焦各园区主导优势产业，制定“一园一方案”，构建“一区22园”协同联动发展格局。高标准建设“大零号湾”科技创新策源功能区，编制市级专项规划，制定出台专项支持政策，促进各类创新要素集聚。七是构建开放创新协同网络。扎实推进长三角科技创新共同体建设，推动G60科创走廊高质量发展。同时，发挥上海国际化优势，加强国际科技合作交流，支持好服务好国际科技组织、各国创新主体来沪在沪发展。

“今年的第一个工作日，上海市举行的第一个会议是全市城市更新推进大会，对上海的城市更新工作进行了顶层设计，作出了全面部署。”全国人大代表、上海建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杭迎伟说，城市更新的关键是核心功能的更新和提升。因为城市不仅要有高楼大厦，还要重视保护城市的记忆，大街小巷、烟火人家、繁花似锦。城市的更新不仅要强化保护利用，还要创造新空间、新功能、新价值。

杭迎伟说，从上海城市更新的实践中，我感到城市更新的高质量可持续发展需要有“三个注重”。一是注重激发城市发展的活力。即功能优先、功能复合、产城融合、绿色生态。上海在推进一江一河（黄浦江、苏州河）贯通开放过程中，周边有许多的老码头、老仓库、老建筑，在这个进程中都注重了保护、利用和功能提升。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在黄浦江的两岸，许多老码头、老仓库已经成为了演艺中心、商业中心、创意中心和创新中心。二是注重科技创新能力供给。许多城市更新项目都是“螺蛳壳里做道场”，需要我们耐心细心。保护历史建筑和保护风貌肌理，还需要先进的建造技术作为支撑。比如我们在张园石库门建筑群城市更新的项目中，就综合运用了建筑机器人加持的“顺做法”和平移技术加持的“逆做法”，数字化建造全过程赋能，不仅实现了保护，还增加了地下空间和功能空间。三是注重便民利民，把最好的资源留给人民。城市更新工作一头连着民生，一头连着发展。上海在城市更新中持续地打造“15分钟服务圈”，教育、卫生、养老、交通和市民的“开门七件事”，都努力实现在15分钟可及可达，城市更新让市民有了更多的获得感和幸福感。

“一个城市的建设发展既有硬实力，也有软实力。经济发展，一般理解为硬实力，文化是软实力，硬实力让一个城市更强大，软实力让一个城市更伟大。城市的建设和发展，要注意软硬实力相得益彰。”全国人大代表、上海社会科学院党委书记权衡说，建设习近平文化思想最佳实践地，上海正在推进“五个中心”建设，上海这座城市的影响力，尤其是国际影响力的提升，非常重要的一个关键还在于文化的吸引力、文化的魅力。

“习近平总书记对上海文化建设一直非常关心，一是亲自为上海提炼了城市精神品格。二是亲自为上海擘画了建设社会主义国际文化大都市的发展目标。三是去年习近平总书记考察上海时，对文化建设作了突出强调。”权衡说，我们现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特征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对于现代化城市的发展，老百姓需要的不仅仅是物质上收入上，更多的还要在精神文化层面。到上海来不仅感受高楼大厦、高架地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还要感受这座城市的文化魅力和文化特色。上海红色文化、海派文化、江南文化三种文化交相辉映，我们要推动三种文化融合创新，助力于上海实现高质量发展。权衡接着说，去年党中央正式提出“习近平文化思想”，上海马上研究落实落细，在全国率先召开工作会议，明确提出上海建设习近平文化思想最佳实践地。市委专门召开会议，突出把“深入推进国际文化大都市建设，加快提升文化软实力”放到上海现代化建设的全局高度，来谋划、来施策。同步，我们研究制定《上海市建设习近平文化思想最佳实践地行动方案》，这个行动方案是上海落实习近平文化思想的施工图。《行动方案》既立足全局性、系统性，又聚焦突破性、引领性，设计了9大行动、30项重点工程，覆盖宣传思想文化工作领域的方方面面。比如行动方案聚焦打造党的创新理论研究高地，研究党的创新理论如何体系化学理化。又如如何让党的创新理论大众化普及，如何让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专家学者发挥决策咨询作用等等。大家特别关心讲好中国故事、上海故事，行动方案里提出深化世界中国学研究，继续办好世界中国学大会。上海的演艺、电竞、旅游、体育赛事等都非常有特色，在行动方案里也有全面系统部署。这些内容对我们加快推进习近平文化思想最佳实践地，落实好习近平文化思想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上海在推动城市文化建设上，在具体行动上付出最大努力，争取最佳效果，在最大程度上彰显上海的独特优势，发挥好独特作用，全力打造文化自信自强的上海样本，为实现新的文化使命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跟跑、领跑、并跑。”全国人大代表、上海交通大学党委副书记、校长丁奎岭用三个词来回答“高校科研优势”的话题。

丁奎岭说，“跟跑”指的是高校科研经费，特别是稳定性经费的增长速度，要跟上当前科技的发展速度。目前高校普遍存在稳定性经费增长相对缓慢的问题。过多的竞争性经费，势必会让科研从“目标导向”往“项目导向”转变，削弱老师攻关科技难题的精力与定力，影响创新成果的产出。因此，高校应进一步统筹中央、地方、企业等多元化资源，构建一个涵盖不同阶段、不同层次、不同群体的稳定资助体系。比如说，上海市支持交大开展的“基础研究特区计划”，就是对稳定性经费一个很好的补充。“并跑”指的是高校要和企业深度融合、并肩作战，形成“强耦合”，手拉手并肩前行，跑出加速度。我们积累四点经验：一要找准切入点，对目标要有高度的共识；二要突破传统的人事机制，让老师能够兼顾前沿研究与产业落地；三要各展其长，老师负责解决科学问题，企业负责工程验证与迭代，缩短创新周期，提升创新效率；四要有较为弹性的成果共享机制，充分激发双方的活力。“领跑”指的是要准确定位科技制高点，合理布局引领科技创新进程。找制高点不仅要盯着全球科技领域的热点与空白点，也要结合国情，关注冷门与短板。另外，高校还要持续加强人才引育，形成涵盖战略科学家、顶尖科学家、青年科学家的人才梯队。同时，不断调整和优化学科，顺应科技发展的趋势。例如近期上海交大正推进建设的未来技术学院、人工智能学院、集成电路学院等等，这些都对新质生产力和未来产业的发展提供人才和科技创新的支撑。

希望通过教育、科技、人才一体化的前瞻部署，通过“跟跑”“并跑”“领跑”，实践探索，能够跑出科技创新发展加速度，能够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努力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中发挥龙头带动和示范引领作用。